[朝歌故事]
话说姜子牙奉元始天尊之命,自从昆仑山修道来到朝歌(今河南淇县),是处处不顺,步步维艰,先后在朝歌城买过箩筐、售过面粉、开过饭店、贩过猪羊,做啥啥不行,本钱输尽,血本无归。
在走投无路之际,这天,他投奔的仁兄宋异人将子牙拉到后花园喝酒,为其散心释怀,知道姜子牙善能识风水与阴阳,就提议子牙开个命馆。子牙一听正合其意。于是宋异人就命家人在朝歌城南门选了一间房子,给予子牙去开命馆。
房子收拾齐整后,又在门上贴了副对联:上联是“只言玄妙一区理”;下联是“不说寻常半句虚”。室内中堂又有一对联:“一张铁口,诚破人问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于和。”横批是:“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子牙开馆后,不觉光阴一晃就四五个月,而不见有人来算命。子牙心想,我子牙做别的不行,做我的老本行还不行吗?一日正在思叹,只见有一樵夫姓刘名乾,挑着一担柴走进命馆来。刘乾看见子牙伏案而卧,把桌子一拍,子牙吓了一跳,揉目看时,那人身长丈五,眼露凶光。子牙忙问:“老兄是算卦,还是相面?”那人指着对联答道:“先生口出大言,你予我一卦,如准二十文钱;如若不准,我砸了你的门面,从此不许在此开馆!”
子牙暗想:几个月全无生意,今日撞着这一个厉害的人。于是子牙就让刘乾从挂筒里抽了一签,曰:“此卦要你依我才准。”刘乾答应。子牙就在签上写道:“一直往南走,柳阴一老叟,给钱一百二十文,四个点心两碗酒。”刘乾拿着子牙批注的卦语走出命馆,并按照卦签上写的出了城的南门。刘乾心想,我卖柴二十余年,还没有人予我点心酒吃?刘乾担着柴迳往南走,果见柳树下站立一老者,问他:“这担柴要多少钱?”刘乾故意不按文要,只要文。结果买主见刘乾不但柴好,还帮助送到家里,加之家里正为孙子办喜事,不仅如数给了文,还外加了20文小费,并特意拿出家里的喜酒点心让刘乾吃喝了。子牙这一卦,果然让刘乾惊喜无比,随即就拿着扁担迳直往姜子牙命馆跑来,并大呼曰:“朝歌出神仙了,姜先生真神人也!”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子牙这一出名,夫人马氏虽然高兴了,但灾祸也来了。这天子牙正忙着给人算卦,突然一个妖艳的女子挤了进来,要子牙卜卦。子牙定睛一看,认得是个妖精,暗思:“好孽畜,也来试我眼力,今日不除妖怪,等待何时?”于是,子牙让女子伸出右手,妖精暗笑,随把右手递与子牙看。子牙一把将妖精的寸脉掐住,要让妖精现出原形。这女子见自己妖身被子牙识破,就当众耍起泼赖,大喊大叫子牙要玷污她。
众人不知真相,也跟着大喝:“明明一个女子,怎说是妖精?”子牙暗思:若放了女子,妖精一去,青白难辨;我只有当场降妖,方能说清。子牙随手抓起桌案上一紫石砚台,照妖精头顶一击,顿时打得脑浆喷出,血染衣襟。众人皆喊:“算命的打死人了!”重重叠叠围住了子牙命馆。吵嚷中引来官府兵卒,不由分说,将子牙抓到了午门发落。
你道把子牙带到午门发落的是何许人也?此人不是别人,乃是亚相比干。见子牙被抓到午门,仍坚持申辩自己打死的是个妖精,并还一直抓着妖精没有撒手。比干问曰:“那妇人已死,为何还不放手?”子牙答曰:“小人若放手,妖精去了,何以为证?”于是比干就把此事的一五一十奏于纣王。
你道这妖女何方来历,原是城南门外轩辕坟中的玉石琵琶精,当朝纣王夫人妲己的妹妹。妲己在帐后听到比干启奏此事,暗暗叫苦:“妹妹你回巢穴去便罢了,算甚么命呀?”于是妲己就出见纣王曰:“妾身奏闻陛下!亚相所奏,真假难辨;可将术士连女子拖至摘星楼来,妾身一看,便知端的。”纣王一听,马上传旨将子牙与妖精拖至摘星楼。纣王居高临下,看了看子牙拖着的女子,曰:“朕看此女,乃是人像,并非妖精?”子牙曰:“陛下若要妖精现形,可取柴数担,其原形自现。”
天子传旨,运柴薪至于楼下,子牙将妖精先用符印镇住原形,拖上柴薪,放起火来。烧炼两个时辰,只见妖精浑身安然如初,不曾有半点枯萎。纣王对亚相比干曰:“朕看烈火焚烧两个时辰,浑身不焦,真乃妖怪。”比干奏曰:“若看此事,姜尚亦是奇人。”纣王又问妲己曰:“御妻,你看是何?”
话说妲己眼睁睁看着妹妹被火烧死,怀恨在心,暗暗发誓“不杀姜尚,誓不与匹夫俱生!”妲己奏曰:“姜尚乃方外术士,如若是妖,这火一烧,就是原形也会化为灰烬,岂有不焦之理,分明是使用妖术,蒙蔽大王,逃避罪责,罪当炮烙!”何为“炮烙”?就是妲己发明的残害大臣的刑具,即把人绑到一个中空的大铜柱上,然后用火在中空把铜柱烧红,把人像烙饼一样活活烤死,直到冒烟化为灰烬,无人不惧。
只怪纣王已成昏君,听妲己这么一说,哪里还听得进比干谏言。纣王曰:“御妻之言是也!”随传令羁押姜尚,以正国法。子牙大呼曰:“今又听狐媚之言,臣不惜死,可怜社稷生民,不久为他人之所有!”纣王闻言更是大怒:“匹夫,焉敢侮谤天子,给朕拿下,碎尸万段!”子牙听吧,心想这回真是在劫难逃了,就使出了“遁身”的看家本领,抽身便跑。纣王一见且笑:“御妻,你看这老匹夫,听见‘拿’字就跑了。”众官见状奋力追赶,只见子牙至九龙桥,回头曰:“众官不必追我,莫非一死而已。”话未落音,即从桥上跳了下去,把水打了一个窟窿,不知子牙借水遁去了,逃出了朝歌。
子牙逃出宫殿,先回宋异人家与仁兄依依告别,并劝夫人马氏,跟其逃往西岐。结果马氏骂道:“姜子牙,我和你夫妻缘分,只到如此!”姜子牙无奈,只得留下一张休书,独身去了西岐。
话说子牙弃却了朝歌市尘,也该时来运转,晦气到头,到了西岐,也就是大家所知道的,开始闲居渭水垂竿钓鱼,后遇周文王求贤逢圣主,进而助周朝建立了八百年基业。此是后话,不再详述。
(作者据民间口头说唱与《封神演义》故事编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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