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卫辉慢生活
作者:方成
记忆中的塔岗火车站
□方成
京广铁路线南北横跨并穿越卫辉市境内,有两座火车站,一座是卫辉站,另一座就是塔岗火车站。卫辉西北部的塔岗村、塔岗水库风景区与塔岗火车站,在地缘上没有太多联系,有十几公里远的距离,但塔岗村曾是通向山西的交通要塞,铁路线的塔岗火车站更是交通要道,或许是交通的缘分而设名为塔岗火车站吧。塔岗火车站建站于年,北设有淇县站,南设有卫辉(汲县)站,经历者百年来的风风雨雨,寒来暑往,今天是名副其实的百年老站,百年老站的塔岗火车站,已经完成了自己肩负的使命,静静等待着未来。
四等级站的塔岗火车站,在我儿时记忆中曾留下有深刻印象。塔岗火车站曾经让我自豪和骄傲过,每天几趟南来北往的客车,带来着交通的便利,让我好小都感受过坐火车的经历,让我接触到或感受到外边世界繁华和美好。塔岗火车站实现了我第一次乘火车的愿望,当时也的确是件自豪的事情。汲县站到塔岗站(塔岗站到汲县站)的票价0.30元,半价0.2元,那个时候的钱不等同于今天的价值。
更为深刻的是第一次出省到外,远方求学,起点站就是塔岗火车站。乘车火车到新乡站再转乘到长沙火车。第一次坐长途火车,火车上乘客非常多,一路无座位而站着,第一次体验摩肩接踵的感觉;第一次长时间的坐火车,不知道带水,不知道带吃,饥渴热冷也无特别感觉,困累无特别感觉,一路煎熬着,内心却充满着希望而没有痛苦;第一次独自一人搭乘火车,外境的孤独,并不能掩盖内心的喜悦,无知的胆识,勇闯未来,更是人生旅途的一种快捷成长。塔岗火车站是我人生的起点站,见证着自己童年的成长。
塔岗火车站有一个候车大厅,侧壁墙上,留有一个卖票窗口,简单但功能齐全。
当时的塔岗火车站紧邻的国道,比较热闹繁华,交通便利人来人往,周边紧邻的还供销社,粮站,饭店食堂,车马店,还有个石渣厂。这个石渣厂,确是附近村庄的个人或生产队副业创收的主要来源。
塔岗火车站有一条专门为石渣厂修建的货运铁路线,将石渣厂存放堆积如山碎石,通过铁路车辆运往全国各地。装车任务是大双,郜村等附近大队村民,装车收入也是为数不多、数量可观的副业来源,促进大队或生产队的发展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石渣厂也收购附近村民自己筛选的鹅卵石,虽说比较苦比较累,的确是那个时代,这个地方创收,副业来源一种方式。曾经改变过不少家庭的生活条件。自己筛选鹅卵石,卖给石渣厂的村民一般都是起早贪黑,收入也可观。曾流传过这样的一句夸张的话:“平车一拉,五元到家;小鞭一响,超过县长”。
塔岗火车站距离我们村大约有m的距离,火车站犹如是我们村的。塔岗火车站属于铁路系统,服务条件都比较好,每半个月,有一次露天电影。每到演电影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争先恐后涌入到露天电影场,观看电影,欣赏电影带来快乐,无比感到自傲。踏着夜色回家的路上,大家都会异口同声地,阐述或演绎着电影情节的台词,犹如自己就是演员般感慨万分。那些电影拍摄的都比较新,内容非常感人,非常好看。因为那个时候,在农村看场电影如过年一样热闹非凡。想想现在的老电影《铁道卫士》、《桥》、《奇袭》、《铁道游击队》、《七品芝麻官》等等,还有很多说不清的电影都是在塔岗火车站露天电影看的。
随着京广铁路线的电气化建设和大提速,四级站的塔岗火车站已经成为无客运无货运的无人站,但电务系统设备装备,仍在正常运行中。原本让我自豪和骄傲过的塔岗火车站,走过时代的沧桑,慢慢失去原有运输使命和历史价值。百年经历,技术更新,繁荣昌盛,塔岗退役就是见证;货物畅通,交通无阻,川流不息,童年记忆就是辉煌;南来北往的火车,依然经过塔岗火车站,但塔岗火车站成为不再办理客货运转经营业务,依然矗立在京广铁路线上,犹如守护卫视,坚守自己的岗位;犹如一位退休的老者,述说之自己的过去。
货物运输、交通便利是城市发展的历史见证。因河而筑城,古城名驿,毫无例外,卫辉市因卫河运输而成为“卫辉”;今天因路而成城市也不在少数,湖南的怀化市,江西的鹰潭市素有“火车头带出来的城市”美名。当年百年的塔岗火车站,依然见证着高速铁路的发展,高速铁路的发展为卫辉市的发展带来新的一片生机和未来的辉煌。
记忆中的汲县塔岗火车站(续)
□方成
人老了,渐渐跟不上时代而有被抛弃的感觉,为了平衡自己的存在感,时常有怀旧的心态,而暂时得到一种的满足。人最好不要以怀旧而迷恋历史,可以依历史为依托来拓宽现实,指导现实。让未来辉煌,让社会和谐,让人民幸福,或许这才是历史为鉴的真谛。现在高铁网络纵横交汇,交通快捷舒坦畅通,新建的火车站都雄伟壮观,造型独特而迷人。自此再谈荒凉谢世的塔岗火车站,油然倍感失落萧条和无奈伤感。塔岗火车站原来的工作用房,今天依然健在,郑局资产登记标牌依然存在并且醒目,加深了塔岗火车站的孤独,伤感和无奈。如图所示。塔岗火车站隶属于郑州铁路局,和地方就从属关系没有任何关系,但她的建成和存在,却让汲县北部东西村庄受益颇深厚。南来北往的列车除了留下机车鸣笛的声音外,还留下一个窥望外部世界的窗口。整个窗口深深影响着汲县北部村庄,感染或熏陶着当地人民不断勤奋进取。京汉铁路是年4月1日正式通车的,那时塔岗火车站就应该存在。铁路设站间隔是为列车闭塞技术安全而设的,并非其他因素。那个时代一个运河,一个公路,一条铁路,是能够托起一座城市(比如郑州,石家庄),同样亦可以让一个城市退落(原来开封是省会),交通的重要性是何等之大,不言而喻。
今天塔岗火车站铁路西的“为人民服务”大楼依然存在。面东背西而立,南侧是当年的供销社,北侧是当年的饭店。现在孤独,伤感,无奈地矗立着,仍然不失当年的风采和形象。如图所示。塔岗火车站最热闹繁华的时候,也是一个小天地,虽然常住人口寥寥无几,就生活而言非常惬意。塔岗火车站铁路东有常住铁路职工家属,铁路西有车站粮站(属于顿坊店公社)、供销社、石渣厂(安都公社和顿坊店公社共建)、车马店、还有最早国道塔岗养路班。铁路职工家属子女就学到东几百米外的郜村学校,车站粮站家属子女到大双学校就读(记得当时一个叫贾文生的,在大双学校读过几年),当年借读的学生,现在应该记忆犹新。塔岗火车站定期放露天电影,看电影的多数是附近农民,农村上演电影的机会非常难得。
安都公社、顿坊店公社离塔岗火车站近的村庄,西南庄,甘庄村民有拉石子的经历,年长的都应该记忆犹新。尤其是冬天农闲,天寒地冻,附近村民自己筛选的鹅卵石。拉石子卖给石渣厂,筛石子装车,人力拖运,拉车去石渣厂。到石渣厂后,排队等候,过秤检测,卸车结算,领钱走人,卖石子曾经提高过不少家庭的生活条件。过年前,有现钱,过年也是非常可观的。记得拨乱反正过后,各行各业都你追我赶热火朝天,学校的各给种竞赛比赛比较频繁。全县初中竞赛曾经有几次第一名出现在北乡一带。大双学校的甘新全曾经获得全县初中数学竞赛第一名的好成绩,具体时间不记得(78年还是79年);顿坊店村学校的申海也曾经获得全县初中数学竞赛第一名的好成绩,具体时间不记得(80年还是81年)。有时想想或是偶然,也隐藏着必然。不管是偶然还是必然,现实就是现实。一次偶然的机会,顿坊店村的杨承立同学,曾经告诉我,顿坊店村是民国时期,汲县农村五大名镇之一。顿生兴趣,查阅县志,的确如此,分别是李源屯、张(彰)武店、山彪、顿坊店、塔岗。查阅县志还发现,汲县非常重视教育。中等教育有省立第十二初级中学校、省立第二女子初级中学校、省立第五师范学校、省立第四职业学校、汲县县立女子师范学校。这些学校立足汲县,可想汲县重视教学的程度是非凡的,毫无疑问应该与汲县卫河漕运往来有关或分不开的。商贸交通的确是当地人员视野远见的确证。
而县立第六小学校则设立在顿坊店,县立小学一共六个,五个都设立在街区,以顿坊店为代表的北乡重视教育的程度,或者说当时顿坊店在汲县的地位不一般。后来有了民中、七中、农中办学过程,应该与塔岗火车站的设立有一定的关联。顿坊店村的故事非常多,记得读初中时,顿坊店村一个同学(外号老定)告诉我,那个打扫厕所卫生的老人现在是所长,原来是国民党的团长。团长回家时,几里远都下马步行。寥寥几句,足见团长老人的文化修养和人品素质内涵。郜村离塔岗火车站最近,受益更深。就连火车站职工栽种的一棵杏树,结的果成熟时候,没少让郜村人解馋。郜村因高考而出的人比比皆是,无形之中给郜村树立一个文化榜样。郜村肖姓家,弟兄姊妹(长男长女时代因素没有机会高考)几个都考入大学,有读硕士的、有读博士的,家教至深,就汲县范围独有无偶。当时广为流传,他们的母亲不认字,知道钟表的指针,不学习到几点不可以睡觉。郜村马银华是石家庄铁道大学的教授,曾经说过,塔岗火车站是一个窗口,通过这个窗口让我们感受到世界之大,世界之精彩,促进我们不断奋斗。郜村还有其他好多这样的人物。
大双村离塔岗火车站也比较近,大双村民勤劳,能吃苦,无论是哪个时代都有远近视野。当年抗日时期,村民不折不扣,不屈不挠,积极采取各种方式的斗争。太行山根据跨越平汉铁路的交通线就在塔岗火车站南边附近。还听说铁路沿线的电线,被大双村民有组织的割断,投入井中。大双抗日斗争的事迹渐渐消失,深感可惜。日本人血洗杨井村的事迹依然历历在目。当年中共汲县县委部署解放汲县准备工作会议就是在大双村召开的,没有坚定的群众基础,没有超前思维的领导,不会大双村召开。随后大双村也有自己的辉煌,大双村的油厂,有滋有味。安都公社经办的大双面粉厂,出名乡里,风光有时。勤劳大双村民,为了生活,挖石头,拉沙子,搞建造,外出打工样样在行。大双村村民家风较为实在,纯朴而憨厚。大双的姓氏较多,如史姓、宋姓、甘姓、孟姓、孔姓、徐姓、张姓、刘姓、井姓、付姓、陈姓、赵姓、高姓等等都有非常好的家风传承,口碑都不赖。小双、西南庄、甘庄、君子村等附近村庄都以不同形式和方式,受到塔岗火车站的影响,使得倍感受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小双大队应该是汲县第一家买东方红拖拉机村庄,下马营大队曾经是连续两年交公粮超万斤的大队。都是一种胆识的尝试和一种为国贡献的胸怀,风格高尚应该得到赞扬。车站是走出家乡的首发地,是回家的必经地。塔岗火车站成为历史,记忆中的辉煌依旧,无形中留给附近一带村庄开阔的视野和宽大的胸怀,塔岗火车站见证了汲县北部乡村的发展,将成就了汲县北部乡村的未来。一种精神,一旦形成信仰,一定具有无敌的力量。年4月2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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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我是府北乡人,老家在塔岗村与塔岗站之间,本文所述我都熟悉,上高中时搞勤工俭学和同学下沧河筛石子用平车人力运到塔岗站换钱交学费,这些都经历过。现在还想着那条路线:秦窑—潞州屯—新庄—塔岗火车站,憧憬着京广线上冒着烟南来北往的火车。感谢作者的美文把我们拉到儿时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