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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佛爷的故事田迈造像碑石佛寺石佛

石佛爷的故事

——田迈造像碑、石佛寺、石佛寺村

作者/夏熙贞

在我们石佛寺村东头路北有一处古刹一—石佛寺,寺内有一尊古佛——“田还造像碑”。寺、村三者相依并存,荣衰与共至今走过了一千五年坎坷的历史进程,古石佛始终是其发展的主轴,是村子的标志与招牌,是村子的灵魂与骄傲。

“田还造像碑”雕造于北魏永熙二年(公元年),或为北魏太和十八年至正光五年(公元一年)之间,碑体呈莲瓣形,通高2.95米,正面下部高浮雕中间刻释迦本尊,两侧为二菩萨;上部亦高浮雕两侧对称刻飞龙吐佛、飞天、乐伎,中间刻菩提树、诸佛等;背面阴线刻日,月神、蟾蜍、三足鸟等中国古代传说故事及雕刻主持、捐资、礼佛者名及图像。

该碑年5月3日公布为国家保护文物,它具有极高的历史、宗教研究意义和极高的石雕、美术、书法的艺术价值,表现了外来佛教文化和中国传统文化相融合的内容。

石佛寺村名古曰吴里,造像碑捐资、礼佛者多吴姓可证。捐资者中还有一位“威远将军辽城太守吴头”显赫大官,一个村子又能雕如此大的佛碑,一定是个大村,或是一个文化村,村里多能人,本佛碑雕刻者田迈即本村人,是一位著名石雕老艺人,当时村里还出了一位高僧法上,他创建灵山寺之后,又对本村的石佛寺大加整修,使之成为盛极一时的“皇家寺院”。

到了唐末,黄巢起义,中原地区战乱频仍,又加以淇河洪水、风沙灾害,偌大一个村子荡然无存,吴姓人家不知所踪,寺庙荒废仅存一遗址,址旁一小庵,庵旁一小村,村中数户张姓人家,村以庵名曰张家庵。之后经宋、金、元几代,寺庙几度兴废重修。至明初苗姓从山西洪洞县迁来,苗性人数多过了张姓,寺庙香火日盛,尼庵已不复存在,于是村名易曰苗拐儿。再到明万历间夏姓从本县夏家庄迁此,村子陡然大了两倍,夏姓人口又后来居上,寺庙又多次重修,香火更盛.寺名运播而淹没了村名,久而久之,约定俗成至清初.寺名就代了村名了,一—石佛寺村。

你看,这就是我们石佛寺村与古石佛,与寺庙如影随形般地发展演变的脉络,不难看出古石佛在其中所扮演的主要角色。

古佛碑“田还造像碑”它的文物价值不必说了,而在村民心目中千百年来只是视之为神,称为石佛爷,虔诚膜拜,求保佑平安。由于它的古老,它的由来,揭不开的这个朦胧的神秘面纱,村民们于是演绎出一段离奇有趣的故事来。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村里一位老农起大早扛着犁,赶着牛到村东那片稍高的农田里耕地,耕牛拉的很慢,大半晌才耕到地中间,这时耕犁在地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又隐约听有喊声“我要出来”,老农夫专心赶耕牛耕地不经心犁过去了,第二天老农夫又来耕地,到了地中间、又感到犁被什么绊了一下,隐约又听到喊声“我要出来”,老农又不经意地犁过去了,第三天,这老农还是如此这般地犁地犁到地中间,犁铧被什么来西死死卡住,再下犁不动了,并且分明听到喊声:“我要出来!我要出来!”这老农一日只能犁一遭地,本就烦恼,于是不耐烦地说:“出就出来吧,为啥耽误我犁地工夫!”谁知话音一落就从犁下土里冒出一尊石佛碑的碑头来。这老农吃惊非小,连忙跑进村里述说这件奇事,全村人都跑到地里来了,只见这佛碑还在往上长,大家又跪在地上连声祷告:老佛爷呀可别再长了,再长俺就给您盖不起大殿了。于是这佛碑就只长到八尺八寸,只到今天这石佛爷的双脚和碑座还埋在地下没冒出来。

故事讲完了,村民会神秘地向你说:你看那佛碑上的碑头为什么是活的呢?那就是被犁铧犁掉又重新放上去的,为什么石佛爷喊了三天才冒出来的呢?那是因为神也要得人一口气才行。

或许这古佛碑在某个时候寺庙荒废被风沙埋于地下后又被发现挖出重修庙宇也是可能的。

乾隆年()《重修石佛寺记》说道,“寺庙创建不知何时,考之诸碑,自唐宋以来俱属重修”,康熙十八年()重修碑记中亦云”淇北郭道左十有五里余有寺曰石佛,建于天復为尼庵,有佛寺遗址,年久倾圮”“天復”为唐昭宗年号(——年),当时已仅存寺的遗址,旁建一尼庵,有可能此时“石佛爷”已埋于地下了。

历史上淇河洪水泛滥无数,我们紧临淇河南岸,洪水来时即从南岸溢出,我们村首当其冲,我村曾于乾隆年间砌一道三百余米的防洪砖墙,解放后才拆除;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村北不远还有一处数百亩大的河湾,内有连绵的沙丘.每到冬春,风沙常把村北的麦苗理掉或打死,沙子还直接吹到村里来.村大街中央曾有一个半亩大的沙堆,一九五八年才平掉。由此看来,因战乱、洪水、风沙,寺庙荒度,“石佛爷“埋没于地下就不足为奇了。一九九二年重修大殿时,于地基下发掘出一尊小的莲花瓣形石佛碑(陪佛)、石雕菩萨头一颗等文物也是有力佐证。

村民们信佛拜佛,把石佛爷奉若神明不是偶然的,请看下则故事。

话说有一天.突然有四川数人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向村人问道、“麻烦了,请问贵村石郎中住在何处?”村里人莫名其妙道,村里没有姓石的,更没有石郎中。四川人道,“石老先生分明说他是河南省淇县石佛寺村人,姓石,住在村东路北,可是那里只有一座寺庙没有人家呀”四川人亦奇怪起来,就述说了事情的原委。

春上,我们那里几个村子突然发生了瘟病,因为缺医少药,死者甚众,人心惊恐,一天从外地来了一位姓石的郎中,高高个子,微胖身材,穿一件淡色长袍。僧人模样.慈眉善目的,走家串巷诊病,药到病除,吃药又不要钱,真是救了我们一方百姓。今天我们是特来拜谢恩人的。

这一说,村民们恍然大悟,这是石佛爷在显灵救世呀!于是同川人一起赶到村东寺庙里,四川人一看到石佛爷像就跪下,连称这就是恩人石郎中,原来恩人是佛显灵了。

奇事一传开,香火更盛了。

还有更奇的呢!一九三八年,日本鬼子侵占我县。一天夜里,一队鬼子兵路过我村边.昏暗夜色中只见高墙卫护,俨然一座城堡,,似乎看见东西城门楼上还各有一位老人把守,鬼子怕有防备,疑惑不定不敢进村就遛走了。次日村民知道了此事。都庆幸地说,这是东庙石佛爷和西头老槐爷显灵共同保护村民百姓免遭了这一场劫难呀!那时村西头有一棵三百多年的老槐树,大家称之为“老槐爷”。后来鬼子才知道哪里有什么城堡,所谓城堡不过是防洪墙罢了。你看、石佛爷分明就是村子的保护神!

正是

东古佛镇寺护村守一方净土

西老槐擎天遮地保四邻庶民

真伪不足论,这些有趣的故事只不过反映了村民们纯朴的信仰和美好的愿望,并成为一代传一代津津乐道的谈资。

不过还真有真实有据的奇事呢!

乾隆四年《重修石佛寺碑记》云“嘉靖年间本村张[]玉,见“佛放金光,出现五彩,云雾罩身且遍身汗出,即霖雨普降。”无独有偶,一九八四年麦收时节石佛爷再次放光,惊动全村。当时分田到户的农民欢欣鼓舞,又迎来了一个大丰收季节.本村多个村民夜里在庙院里打麦亲见了此事。笔者年6月29日访谈了现场亲见者村民夏桂安,他回忆道:当时他和夏黑生还有其他两家把收割下来的麦子拉到庙院里用电动打麦机轮流打麦。吃过晚饭,他的家人和夏黑生父子及好几位妇女来到庙院里,打了一阵子麦子,停电了,记得那天天气闷热,也都累了,年纪大的夏黑生说:”我瞌睡头小,看着,你们都睡吧,啥时候来了电,叫你们。”大家倒头躺在麦秸堆上就睡了,可能将近半夜了,夏黑生突然喊:“来电了!”大家忙坐起来,只见大佛殿窗内闪出光来,院子里也有些明亮。但大家有点疑惑.殿门上锁,殿内也没电灯,怎么会有灯光呢?况且既然来电了,打麦机木杆上的电灯怎么没亮呢?大家奇怪地到大殿窗前向里看,不觉吃惊起来,只见佛碑通身放光,光亮柔和像月光,越近碑身光越强,几分钟后光亮渐渐消失了。电并没有来。

亲见者皆是很本分的村民,他们都不识字,对于以往重修碑所记嘉庆年间石佛放光的记载一字不知,绝不会借机妄言惑众的。

对此亦会有人讥为无稽之谈,我则认为或有可能。

乾隆四年重修碑记中放光与“汗出”霖雨普降”相伴发生,先说后两者正是谚语“础润雨”的的道理。佛碑碑座长年埋于地下,正如一柱础。记得小时候在庙里上学堂,庙院里巨杨参天,杂其古柏,风乍起枝叶间如涛声震耳,山门下凉风习习,暑热天村民们爱在山门下乘凉,如果日久无雨,村民们会说“去问问石佛爷有雨没雨”,其实就是看看佛碑是否润湿“汗出”了。据現场亲见“放光”的村民夏桂安回忆,放光后连天阴雨,天一放晴就翻晒没有打完的麦子。

巧合的是两次“放光”都遇到了相同的天气条件,这又怎样解释呢?笔者发现这古佛碑所用并非一般石灰岩,其断面均匀地布满比米粒还要小的渾圆的黑色小珠子,而一般石灰岩却没有。这种特殊的石材是否含有某种化学成分,而又遇到特殊的天气条件被激发而“放光”呢?此为本人推想,不敢妄断、待专家解释吧。不过我们村里人说,石佛爷“放光”是一种吉祥兆头,寺庙和村子又要再次兴盛繁荣了,这却是可信的事实。

联曰

忆旧日内忧外患国宝临灾屡次遭劫难

逢盛世政通人和古佛兆祥再度放光华

是的,石佛爷“这一“国宝”级文物确是多次遭却难。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国内军伐混战,积弱积贫,外国列强加紧对中国政治政经济侵略的同时,又肆意对中国文物的掠夺。据说是英国人深知“田迈造像碑”连城的价值,觊觎已久,就勾结国内土匪和文物贩子来到我村,出八百块银元高价要买走这“石佛爷”。

村民们说,没有了石佛爷我们还咋叫石佛寺村呢?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那可是村魂呀,当然没有答应卖,文物贩子就找到当时身为县参议员的夏老旺,夏老旺当时正带领周围几个村子的人引淇河水修渠,也正缺少资金,他想修水渠也是为乡里百姓办好事,就有意与之商谈此事,可是他老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就怒气不息地骂道,“你要想卖掉石佛爷、除非先卖掉我:”夏老旺也是孝子,不敢不听娘的话,又一想,石佛爷是千年文物,对村子来说也真的太有意义了,也就回绝了文物贩子。

大家也知道,土匪文物贩子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夏老旺就组织村民日夜看守,但还是一天夜里文物贩子土匪们来盗窃石佛爷了,强盗们把在庙里看守的村民夏五言捆起来,用长枪指着不许动,之后就用凿子先把两颗菩萨头凿下来,再凿释迦佛头时,只两下就把整个碑身都震裂了,于是强盗们无法只得罢手,提着两颗菩萨头就遛走了。今天我们所看到的两位菩萨的头是一九九二年重修大殿时新雕刻后粘结上去的,一眼就可看出所用石材截然不同,雕刻技艺更是相差万里了。

祸不单行,一九四六国民党三十军驻防我村,愚味无知的士兵说什么石佛爷身上的石头能治病,于是几个士兵把碑正面凡是楞边楞角的地方都砸掉了,砸得石佛爷遍体鳞伤真是雪上加霜,比上次的毁坏有过之而无不及。

解放后这古佛碑先后公布为县级、省级、国家级保护文物并正式命名“田迈造像碑”。一九九二年由村民夏松海主持新一次重修石佛寺庙,寺庙面积由有原来不足二亩扩展到八亩,殿宇由原来仅有大佛殿,老爷殿、关爷殿,西厢房等几处低矮瓦房扩建到今天大小殿宇十余处,皆歇山挑角,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远近香客更是络绎不绝,香火空前兴盛了起来。

新时代,新机遇,今天,我们石佛寺村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可喜的我们村紧靠淇河开发带和建业绿色基地,加上这区域优势,寺庙与我们村更进一步的繁荣兴盛指日可待!村民们对“石佛爷”也更崇拜,更珍爱了。

说明:1.文中“□”为石佛寺重修碑原文字风化磨损不清。

2.关于佛碑“放光”的事,年2月13日鹤壁市《淇河晨报》记者陈志付同志,淇县学者岳武佐二人来我村专访,并写成《“出汗”的石佛会发光》长文在该报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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